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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当陈未风又一次进入霍青桐的身体时,他依然能够深深感到一种怜悯和内疚
在心中隐隐刺痛。

  这个清纯的回疆少女在他的眼中原也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红尘偶遇而已。当
他想抽身而退时,他发现自己无法逃避她柔情似水的眼睛。

  他此刻只能轻轻的对自己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者是带回家让母亲看看,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动了要带女人回家的念头。

  他俯视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丰满的身段曲线毕露,赤裸的肌肤在黄昏的斑
 树影间显得有些神秘。胸前的那对坚实的乳房因激烈的运动而在风中颤抖,两
颗如红樱桃也似的乳头因兴奋越发灿烂夺目。

  陈未风不断大力的抽插著她无毛的阴牝,光突突的阴户上汗液和精液混杂在
一块。今天他已是花开五度,他知道她是在强忍著肉体的?痛承接著他猛烈的轰
击,任他变换著各种姿式和方位。她在讨好他,——他知道。

  “不要离开我,未风。”霍青桐用无尽的爱承受了他浓烈的射击,“不要离
开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坠入爱河的少女尤其敏感。

  自她将身子交与陈未风以来,两情缱绻的同时隐约觉得自己的爱正在悄然滑
落。他的漫不经心,他的迷离的眼神,恍惚在昭示著他的激情在消退。

  “我不知道,我这样对不对?青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们根本就不
应该相识。”他亲了亲她美丽的樱唇,“我挡不住你的魅力,所以我用了‘天魔
引’来诱惑你,是我的错。青桐,原谅我。”

  他禀性无良,喜新厌旧,素无长性,所以有无数的女子因他而独守空 坐看
红颜老去。“天魔引”共分九重,传自宋朝武学大师黄药师。以魔音乱人心智,
那日他只以第六重“鸾△和 ”就轻而易举的俘虏艳名远播的翠羽黄衫了。

  “未风,跟你我无怨无悔。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她深情的抚摸著
他 角分明的俊脸,“只盼著能与你朝夕相处,此生别无它求。”

  陈未风别过脸去,叹了口气。茫然的眼神眺望著前方云天相接处,他知道她
的这个要求恰恰是他无法满足的。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恩怨要了,啸傲
山林湖海之间的想法是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有声长长的鹰 从天№传来,两人都心中一振,他二人都对鹰情有独锺。陈
未风长啸一声,不一会,一支黑鹰飞速停在了他的手上,鹰眼锐利,铁嘴钢爪。

  霍青桐亲切的抚摸著它的毛发,眼中泛起泪花,恩师的音容宛在眼前。两位
恩师去世,双鹰跟著殉主,眼前的黑鹰头顶多了一撮白毛。陈未风单手一振,那
鹰飞上了高枝,睥睨远方。

  他轻揽她的细腰,道:“很亲切吧?比你师父的如何?”

  她内心只感一阵的悲凉,凄然道:“我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亲人了,未风。你
就是我的唯一。”美目迷离,在夕阳下更显出一种说不清的风情。

  北京郊外,陶然亭畔。淫雨霏霏,夜幕已然笼罩,更显得秋天的北京凄冷异
常。

  一个道装老者正站在这里沉吟道:“当年这也是芦絮飞舞,四野茫茫。我与
胡斐兄弟在此比剑,转眼已是数年,可不知胡兄弟现在何方?”却是武当掌门陆
菲青。

  他旁边的一位相貌丑陋凶恶的黑衣汉子道:“听说胡斐兄弟眼下呆在雪山,
雪山派因他而声名鹊起。”这人一张脸阴沉沉的不动声色,正是红花会的“鬼见
愁”十二郎石双英。雪山派几度沉沦,而今东山再起也是胡斐起死回生之功。

  “怎么八哥和十三弟还没有来,可别又出什么事?”这些日子红花会累遇强
敌,石双英不免有些担忧。西北角连续三道星火闪烁,石双英面容失色,急道:
“是八哥他们在召援,咱们快去。”当下二人尽展轻功,飞速前往。

  眼前血淋淋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几具尸体倒在地上,杨成协气息奄奄,
嘴角边鲜血还在流淌著,虎目紧闭,昏迷不醒。 头鳄鱼蒋四根衣衫破碎,血迹
斑斑。显然刚才一场恶战,红花会一败涂地,要不是发出流星令,惊走敌人,就
连蒋四根也在劫难逃。

  陆菲青轻搭杨成协的手脉,惊道:“敌人是谁?竟有如此阴柔的内力!这好
像是失传已久的横山阴煞掌。”

  蒋四根喘著粗气道:“是一对乞丐,呵……,八哥与那个乞丐婆交手,我不
敌那个乞丐公,嘿………手下实在是了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显是受了内伤,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瞧样子也不是朝廷鹰犬。我也有报上字号,但对方好像
跟我们有仇似的,一上来就攻击,这几个兄弟也是死在他们手里。”

  陆菲青叹道:“杨兄弟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却最忌阴柔内力,这次是
危在旦夕啊。”

  红花会兄弟众多,闯荡江湖鲜逢对手,像这样会中首脑人物一对一的被人所
伤,那是极其罕见之事,可见对手之强之狠。石双英不禁怒从中来,大吼一声,
寒鸦聒噪,四散群飞。

  北京平阳胡同的一处民宅,烛影摇弋。

  一个白发男子正狠狠的抽插著身下的女人,这女人也是满头白发,脸上皱纹
横生,但一张老脸却尽是春色,腰肢摇摆,轻笑低吟。显然这二人于此道已是配
合良久,动作娴熟。要知这两人号称“秦岭双煞”,从小一起学艺,相伴五十多
年,彼此心意相通。

  那白发男子抽出家伙,老杵高举,青筋虬生。他吐了口唾沫,涂在她的屁眼
上,她的肛门处毛发已是有些泛白,更显得她的私处的乌黑。而她的阴牝淫水淌
流,阴毛横披在扁平的腹下,零乱不堪。

  他用中指和食指伸进她的屁眼里,掏了几下,伸出来,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
舔了舔。然后一举掼入她的直肠内,只觉得阴壁里曲径通幽,而那老妇更是哼哼
叽叽的把屁股一抬一放,浑身畅美无比。

  那白发男子抽了数百次,节奏明显加快,那老妇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著
床沿。突然他大叫一声,喷出了些精液在她的直肠里。

  那老妇把他的家伙含在嘴里,啧啧有声的吮吸著,时而用牙齿轻咬,时而用
舌头舔动。那白发男子爽得直发出粗重的呻吟。最后两人趴在床上,筋疲力尽,
想来就算是与这世上的绝顶高手较量也没这么累。

  三十年前,秦岭双煞遭遇仇敌,力尽被擒。受尽百般侮辱和折磨,实在是生
不如死。却被一虬髯大汉所救,那人却是是潇湘剑客陈元霸。他二人当即宣誓效
忠,终身为奴。这趟随少主出山也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临夜的一战,两人发觉
自己多年的功夫还不曾抛下,兴奋之馀又操起老家伙办起事来。

  北京城,大内皇宫,干清宫。时近中年的干隆正披衣览阅桂萼呈奏来的最近
关于剿灭红花会的进展情况。

  他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往事如烟历历在目。“兄弟啊,你现在还好吧?
你还恨我吗?”干隆的嘴里喃喃的道,“我每年都下旨 赏咱家,咱们陈家荣宠
无比啊。你还要求什么?这江山现在不是咱家手里吗?”他百思不得其解,贵胄
子弟的陈家洛甘愿沦作草莽,任江湖的风霜侵蚀他那高贵的身躯。

  想到这里,干隆打了个哈欠,步入内廷寝室。床上已经躺著一个赤裸裸的幼
小的女孩。但见她脸如满月,眉清目秀,粉红色的胴体上一对嫩嫩的乳房,乳头
红得鲜艳。平滑光洁的腹部下阴阜略鼓,胯下一道长长的小缝在烛火下泛著微
光。

  干隆一见到这无毛的阴牝就色心大起,一根淫棒立即变得硬梆梆的。当年因
香香公主不肯让他淫欲得逞,他情急之下,把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破了瓜。紧
紧的阴户包裹著他暴涨的家伙,让他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大丈夫威风八面横
扫千军的感觉从此而来,他在那尚未发育完整的散发著清香的女体上找到了君临
天下的帝王自尊。

  于是世间就多了许多的宫廷幽?,幼稚的童音在深宫中发出了凄苦的呻吟,
有许多女孩因受不了这种摧残而含泪死去。

  此刻的干隆已顾不得任何前奏,挺起那根无情棒就愣往窄窄的阴牝里凑,随
著他那虽然不甚巨的家伙的全根掼入,那小女孩发出痛苦的哭叫声。鲜艳的血随
著他的一起一落淌满了洁白的龙△床单,他提著她细长的小腿猛烈的撞击那单薄
的身体。

  渐渐的那哭叫声转细,微微的呻吟和错泣更是使得他淫性大发,他变换著花
样和招式百般蹂躏著身下那已是不省人事的可怜的小女孩,脑海里全是香香公主
那惊艳的绝世容颜。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而近乎哀 的叫声,趴在那幼小的胴体上。突然他大声
的哭了起来,空空荡荡的干清殿顿时有了一种恐怖和惊慌,他总是在纵欲之后感
到一种无法排遣的寂寞和莫名的无奈。

  他张开双手,向著高高的天空,好似要寻找,更像是在推挡。帝王又如何?
寂寞是毒药,已经侵入了他的肌髓。

  当激情过后,清醒的李沅芷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淑雅,大家 秀的风范在烛影
摇红中更是显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余鱼同虽是秀才出身,但平日周旋于江湖汉子之间,粗枝大叶惯了,也未能
在妻子身上发现些什么异样。

  李沅芷一如往日的温情脉脉,风流倜傥的师兄在她的眼中没变,依然是那个
豪情万丈的奇男子。丑陋的脸上掩不住逼人的英气,她轻轻抚摸他因喝酒而显得
烂红的脸颊,不禁悲从中来,一颗颗珠泪掉在他的脸上,流淌成河,一条伤心后
悔和羞愧的河。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头一笛风。”回首往事,与余鱼同携手入秋的江
南,落日楼头两情缱绻,她温软的娇躯依靠在他的身上,他飘渺而略带沧桑的笛
声轻扬在细雨连绵的晚风中。…………她醉了。

  屋外传来一阵节奏明快的敲门声,三长二短,正是自己人的联系方式。她擦
拭脸上的泪水,打开门,一见到那人,高兴得一把抱住,道:“我盼呀盼的,你
终于来了。”

  随著一阵节奏强烈的猛烈的撞击,心砚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当 小五从他的屁眼里拔出那根七寸来长的家伙时,牢室内满布著一阵的腥
臭。他嘿嘿的笑道:“什么红花会,屁眼会!听说你们总舵主陈家洛也是细皮嫩
肉的,几时老子有空也来操他一下过过瘾。哈哈哈。”他那张丑陋的脸上满是兴
奋的神色。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心砚,挥挥手,道:“轮到你们了,上吧!”
身后的几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已是如饥似渴的一拥而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心砚浑身血淋淋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腰间,他的琵琶
骨已被捏得粉碎,一身武功已然全废。欲哭无泪的他两眼无神,茫然的望著牢室
里那高高的斑 的墙壁,脆弱的身心早已不堪摧残。

  所以当他猛然见到强烈刺眼的阳光时,他受不了那种眩目而摇摇欲坠,两旁
的小厮忙上前扶持。眼前两个身著官服的丑陋男子正站在门口微笑的看著他,他
听得那两人大声的骂道:“你们把我的十五弟弄成这样子,当心你们的狗命。”
听到这熟悉之极的声音时他心中一宽,昏了过去。

  西川双侠常赫志、常伯志成名前曾是四川青城派弟子,师父慧侣道长的‘黑
沙掌’到了他们哥俩手上使得更是炉火纯青。

  这日奉总舵之命前来搭救心砚等人,他们探听得 小五每日都去丽春楼会他
的老相好玉娇。当他们猛然出现在丽春楼时, 小五一见到他们,立时打了个寒
噤。

  当年他在青城毒杀亲师时,师父那凄惨的叫声至今日仍盈于耳:“你等著无
常师弟的勾?令吧。”他当机立断,双手一振,怀中的玉娇挟著劲风直冲西川双
侠。而他的双脚也没闲著,桌子凳子也如飞般的被他踢将过来。

  西川双侠清叱一声,常伯志已是纵身而起,避过来势,双掌扑了过去。 小
五眼见躲避不过,也是双掌 出,啪啪两下,顿时胸中气血翻涌,顺著掌风倒
纵,从后窗翻出并几下筋斗,在空中调好内息,双脚已是稳稳的站在楼中院落。

  他冷冷的看著前后包抄的西川双侠,道:“今日我 小五不慎中伏,两位师
叔一块上吧。也让我见识见识黑沙掌的威力如何?”

  常伯志、常赫志焦黄的脸上双目倒竖,眼前的这人当年把青城派闹得鸡犬不
宁,犯下了滔天罪行。他二人也曾接师门传令剿杀此人,只恨那时身在西疆,无
法分身。

  他二人喝道:“天网恢恢, 小五。你纳命来吧。” 小五哈哈大笑,长剑
出手,向双侠一递,施展的正是闻名天下的峨眉剑法。双侠识得厉害,双钩一摆
已是将 小五围在当中,一时间真气满楼,旁边亭台花树尽皆破损,嫖客们都跑
了个精光。老鸨大骂那些嫖客没付嫖资就开溜,一张老脸哭得乱七八糟。

  西川双侠斗了数百招,见那 小五仍是未落下风。常赫志大吼一声:“今日
不教你授首,我就枉叫常赫志。”但见他长钩脱手砸向 小五,对 小五踢向小
腹的那记飞腿也不接挡,双掌翻飞,已是印在 小五的胸口。

  “砰”的一声,几乎是同时,他二人身形一分,口吐鲜血,却是两败俱伤。

   小五支觉得真气涣散,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发出怪叫声:“来吧,哈哈。
老子要是怕死也不叫 小五。”

  常伯志一手扶著兄弟一手擒住 小五的要穴,长啸一声,大门外涌进数十条
汉子,却是候在外面的红花会的兄弟。常伯志道:“一命换一命。你将我的心砚
兄弟放出来,我且饶你一命。”

   小五嘿嘿笑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你要跟我主子讲。”常伯志信手一
点, 小五顿时昏迷过去。

  黄河道上,风陵渡边。一个胖大的灰衣男子正凝目眺望前方,他两鬓霜白,
一双眸子精光闪闪,显是内家高手。他身边的那骑红马好似感觉到主人的心事重
重,四蹄不安的踢著脚下的黄土。此人正是千手如来赵半山。

  三个月前他奉总舵主之命调查内奸,当他查到儿子赵益房前,他能够感到一
种深深的恐惧和后怕。屋里传来一阵厚重的的呼吸和呻吟,很明显,里面正在做
著那种龌龊事。

  赵半山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禀性,但他不怪儿子。毕竟他答应过他最热爱的妻
子此生要好好的培养他们爱的结晶,妻子临终那深情而无奈的眼神恍惚就在眼
前,他的心痛如刀割。

  他悄立良久,门嘎然而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那张脸绘
似他过世的爱妻,他瞧著一时呆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责怪道:“你别老是
躲在房间里做这种事,太没出息了,这样怎么对得起你过世的母亲?”

  赵益微微笑道:“爹,你怎么知道我没出息,儿子志向大得很啊。”他的一
双眼神光炯炯,微带邪气。

  赵半山把头探向里屋,问道:“你房里是什么人?你别老是将不明来历的人
带到总舵来。”这些天他顺著一些蛛丝马迹,却摸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赵益退后几步,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缓缓道:“爹,这人来历很清楚,她也
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赵半山大喜道:“那你叫她出来让爸看看。”他一时忘了此行的目的。

  赵益哼了一声道:“那就出来吧,丑媳妇终得见公婆。”语声刚落,里屋走
出了一个娇艳的女子,浓妆艳抹也掩不住她那种与生俱来的媚骨。

  赵半山一见大惊,眼前这女子可不简单!脚步轻盈间隐藏著一股杀气。

  那女子未语先笑,道:“赵世伯,您好。小女子给您见礼了。”语声妩媚,
风情万种。

  赵半山退后数步,道:“不敢,不敢。”他的心下满是惊惧,狐疑的目光掠
向他的儿子。

  赵益嘿嘿道:“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妙手唐衣。你老应
该听过吧。”

  赵半山缓缓的点了一下头,道:“难怪,难怪。这么说,那药是你下的了!
唐门春药果然名不虚传。”

  唐衣轻轻的抿著嘴,故做娇羞状,道:“小女子就只用小指尖轻轻的挑了一
点粉末,却不知原来‘百年好合’会这么厉害。对不起了,不过贵会总舵主却好
象很爽呀。嘻嘻嘻。”

  赵半山脸上浮起一种痛恨无比的表情,他精于暗器,但对毒药却深恶痛绝。
不似四川唐门,暗器啜毒,见血封喉。他厌恶的对赵益道:“你怎么会识得这种
女人,什么时候被她拉下水的?”他杀机顿起,眼前这女人不除,红花会永无宁
日。

  赵益跨上几步,挡在唐衣身前,道:“爹,要杀她,你先杀我。”他深知父
亲的脾性,一旦下手,绝不留情。

  唐衣推开赵益,慢慢的走向赵半山身前三步处,道:“赵世伯,久闻千手如
来的威名,小女子早就想来 教一番了。只不过你是益郎的父亲,我也不来和你
为难,今日你想杀我,老实说未必能成。”她的话语越来越是娇柔,但是咄咄逼
人的杀气却越发沉重。

  赵半山看著赵益那张倔强的脸,心下一阵的茫然。以自己的武功要取这个女
人的性命当不成问题,问题在于从此将失去亲生的儿子,大义灭亲也不成问题,
关键在于他无法面对九泉下那缕令他日思夜想?牵梦萦的幽?。

  他仰天长啸,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英雄无计是多情。这一啸惊天动地,气贯
长虹,唐衣不禁花容失色。

  但听得赵半山叹道:“冤孽啊冤孽,你们去吧。红花会以后没有你这号人物
了!”

  赵益恨恨的看著他的父亲,道:“爹,这老天爷不公。红花会就应由你老人
家来当家。凭什么让那个纨裤子弟来当,看看他把好好的红花会搞成什么样子
了?”

  赵半山大怒道:“你住口!我赵半山没你这个儿子。从今往后,咱们恩断义
绝,若你再为非作歹,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他的心中气恨无以复加,伤心绝望
到了极处。

  唐衣拉了拉赵益的衣角,道:“跟这个老顽固有啥子好说的,咱们走吧。”
但见他二人扬长而去,再不回头瞧上一眼。

  赵半山虎泪含泪,其时秋风萧瑟,松涛呜咽。一种英雄暮年的感觉袭上心
头,就在刹那间他好似老了十年。


               第十五章

  福州长风镖局是间百年老局,第一代总瓢把子张俞凭一柄金背大刀纵横≥浙
赣三省,绿林白道都忌他三分。传至今日已是第五代了,现在的总把子是“长命
刀”张九龄。在几代人的辛勤努力下长风镖局积蓄百年,家资雄厚,可谓是富甲
一方。

  张九龄生有五子,个个是龙精虎猛,武艺高超,均可独挡一面。另有一女长
的是花容月貌,年方二八。

  这日镖局来了一个年轻人,打扮儒雅,身著青衫,指名要张九龄亲自押这趟
镖,接待他的是张九龄的长子张雄。

  张雄看他丁表不凡,所出的押金也甚是丰厚,对他很是客气,对他解释道:
“家父已是多年不走镖了,眼下业务都是我们兄弟在做,请陈先生见谅。”

  那陈先生道:“那这样吧,总该请你父亲出来见见面说个话吧。此次关系重
大,家父原要令尊张老英雄亲自押送的。”

  张雄诺诺道:“如此甚好!在下这就去请。”过了片刻,一个体态威猛的白
发老人从后堂走了出来。但见他目光炯炯,太阳穴高高隆起,显是内功深厚。

  张雄禀道:“父亲,就是这位客人要咱接镖。”接著对那年轻人道:“陈先
生,这是家父,听说你要见他,破例会见,要不然这几年以来他老人家从不会见
外人的。”

  那年轻人嘿嘿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有样重要物事,烦请贵镖局
押送至京城。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在下另行奉上后半部分。”说罢递上一张汇
通怠票,这汇通怠票通行大江南北。

  张雄一见是五千两,不禁有些窃喜,上前接过。张九龄问道:“却不知陈先
生要送的是什么货?还请明示。”他走南闯北,经验丰富,见押金巨大,有些不
大放心。

  那陈先生闻言递上一个鎏金匣子,样式虽古朴,但也是极其普通之物。张雄
接过,打开一看,一道寒光闪过,他突然惨叫一声,已是倒在地上,咽喉处鲜血
直淌,显是中了暗器。

  但见那陈先生身形骤起,长剑直指张九龄的眉心。张九龄乍见变故,饶是他
见多识广,武功高强,在这年轻人急风骤雨般的攻击下,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

  他惊痛爱子惨死,出手也是不顾性命。他越打越是寒心,这年轻人剑法霸道
之极,招招凶猛,过不多时,他身上已是中剑数处。

  张九龄一生精于刀法,拳脚功夫却是生疏。此次敌人算准他会客之时绝不会
带兵器,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猛然间,两人身形乍分,张九龄手捂胸口,身体摇晃,耳畔传来那年轻人骄
傲的声音:“在下君山陈申浩,奉命灭你满门。你安心去吧!”张九龄大吼一
声,吐出一口鲜血,威猛的身子扑向陈申浩,但身形中挫,到半途已然气绝。

  陈申浩长啸一声,顿时长风镖局杀声四起,却是埋伏外面的同伙闻讯杀将进
来。张雄的四个兄弟都出去押镖,还不曾回来,长风镖局现在只剩下手无缚鸡之
力的家小。

  不一会儿,一个面带杀气的头陀走了进来,拱手道:“大少爷,所有男人都
已清理,张九龄的五个儿媳妇押在内室,请大少爷发落。”

  陈申浩扬了扬手,道:“辛苦你了,大济。那张九龄的女儿也在其中吧?其
他的女人你们去处理吧。”

  大济笑道:“谢谢大少爷,张九龄生的这小妞不愧号称≥江第一美人,长得
还真是不错,肯定合你的胃口。”两人相视大笑。

     ***    ***    ***    ***

  随著数声凄厉的惨叫,周绮惊醒了。眼前这个英姿 爽的汉子曾叫她肝肠寸
断,她在宽慰之下立时晕倒在他的怀里。

  此人容颜憔悴,但一双虎目仍是威风〓〓,正是号称九命锦豹子的卫春华。

  周绮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了,美目顾盼,见卫春华正临窗而坐,闭目沉思。
她刚想坐起,突然间胯骨一阵的疼痛,却是疮伤未痊愈,她不禁一声轻哼。

  卫春华忙上前扶持,轻声道:“你先躺著,莫再伤著筋骨。有我在身边,你
啥都不要怕。”

  周绮嗯的一声,是呀,她的确很宽慰,噩梦过后仍是甜蜜的生活。她眉目间
满是春意,只要能跟他在一块,天塌下来也无所谓。

  将养数日,周绮老是躺在床上嫌闷,踱出门去。突然有一阵恶臭从屋子的另
一边传来,她在好奇之下,打开那扇木门。眼前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让她发出了恐
惧的叫声:这恍如屠宰场,一具具尸体叠放在一起,有些被肢解,有些已是开始
腐烂,数以万计的蛆虫在伤口处蠕动。

  这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顿时吓傻了,就这样定在那儿动弹不
得。“怎么了?叫你不要出来,你怎么不听话。来吧,回屋里去。”说话的人却
是卫春华。

  周绮指著那些尸体,浑身颤抖著说不出话来。

  卫春华淡淡道:“亏你还是红花会的,不就是些人的死尸嘛。有什么好大惊
小怪的?”

  他摇摇头道:“路氏四虎都在里面。嘿嘿,他们一家满门都在里面。老老少
少一百二十号人,我都杀了个一干二净,鸡犬不留。”他的言语中有种浓浓的恨
意,周绮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是卫春华给她洗澡。他总是细细的洗著她白白嫩嫩的
身体,特别是她的阴牝和肛门。

  异样的感觉从他的指间流淌,周绮都是每次闭上她那双美丽的眼,听著他的
喃喃自语:“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你!谁动你,谁就得死!”讲到这里,
他就狠狠的大力搓揉著她的每个性器官,恍惚要洗去她所受到的耻辱一般。

  而她总是发出甜美的哼声,浑身颤抖著迎接他那亢奋的抚摸。她全身的每个
毛孔都在为他张开欢迎的翅膀,她扭动著娇软的身躯,一声声娇喘就似天籁,催
动著卫春华早已崩紧的神经。

  她双腿张开屈伏在地,洞开的屁眼如花瓣般的开落。卫春华的每次撞击都是
那么的痛快淋漓,官能的火焰在疯狂的燃烧,而他也只有在这种近乎疯狂的做爱
中能够找到一丝寄托和慰藉。

  他的体内如有一把烈火在燃烧蔓延,随著他的身体的起伏而飘浮不定。当他
射出全身最后一丝力量时,他才能够真正拥有那种△凰涅 的感觉,因此他不厌
其烦的做著同样一种动作,直至动弹不得。

  周绮支撑起疲软的身子,浑身好似骨头全部散尽一般。她拥他入怀,用自己
的肥大的双乳包围著他那已经迷乱的头颅。只有这个时刻,他才是真正完全属于
她!此生夫复何求?

     ***    ***    ***    ***

  当陈申浩走进这间房间时,有种身处花丛的感觉。可以说长风镖局里不尽是
刀光剑影,更有绮旎的风情。

  张九龄的五个儿媳妇互映妍丽,燕瘦环肥,或白或黑,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陈申浩心下赞叹不已,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张雄的妻子宋迎春的俏脸,宋迎春
乃河朔大侠宋长春之妹。但见她一身白晰光洁的皮肤,娇艳玲珑的身材,喘息间
吐气如兰,令人浮想联翩。

  他轻轻拨了拨她那乌黑的阴毛,口中啧啧地发出赞美的声音,中指伸进蜜穴
里,但觉里面温暖湿热,奇妙无比。陈申浩将嘴凑上,舌尖在紫红的阴蒂上一
舔,宋迎春忍不住娇嗯一声,浑身发热。他抽出已是发涨的大阳物,猛地插入她
的蜜穴,开始了他的采花大行动!

  躺在宋迎春旁边的四个妯娌听著他们发出的淫荡的浪叫声和厚重的喘息,都
是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下身的淫水不禁流淌成河。

  陈申浩抽了数百下,哧的一声拔了出来。转向张九龄的二儿媳张金铃,她虽
不会武,但是体态丰盈,肤色略黑,纹理细腻,突起的阴阜上乱草丛生。自始自
终都是紧闭双眼,夺眶而出的泪水在陈申浩的强烈的冲撞间化作数行滚滚而下。

  她一阵的羞愧,贵为福州知府张一清的至爱千金,沦为他人的性奴,屈辱和
惭愧充斥著她的胸腹。陈申浩提著她的双腿九浅一深的抽插著,毫不怜惜的蹂躏
著这棵带雨梨花,他的心情大畅,性欲更是旺盛。

  他的一双手也没闲著,在两边的四儿媳王红和五儿媳苏艺艺身上上下其手,
惹得她二人也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就这样从深夜到黎明,陈申浩在张九龄的三儿媳孙书妙的阴穴里终于泄下他
的阳精,感觉从未如现在这般奇妙。

  他穿上衣服,走出内室,大厅外更充满一种罪恶的淫欲气氛,数十个精壮汉
子轮番在几十个女子身上运动著。见陈申浩走出来,都  的站起行礼,犹带淫
液的阳物垂在体下招摇著。

  陈申浩淡淡的挥了下手,道:“大家忙完了记得清理现场!”说罢转头问大
济,“张梦瑶呢?事情都办完了吧?”

  大济低头道:“大少爷,人已经送在你的车座内,那些货也都整理完毕。”

  陈申浩点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你先进去吧,兄弟们忙完了也可以进
去试试。”

  大济大喜道:“多谢大少爷赏赐!我这就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
一阵的淫声浪语。

     ***    ***    ***    ***

  已近晚秋,这夜秋风送爽。晋城的姜氏武馆的姜大维正抚须欣慰的看著三个
亲传弟子练武。

  早年他在吕梁山跟著一伙强人胡混时,曾救过一个过路的江湖大侠,后来在
这大侠的劝告下金盆洗手,回老家娶妻生子,开馆授徒,安颐晚年。

  这时大徒弟刚好以一招他的得意之作“有鹤西来”抵住三徒弟的胸部,令三
徒弟束手无策,抛剑认输。

  猛听得大门处一声巨响,两扇铁门‘扑通’的倒在地上,一个劲装汉子站在
那儿,手执双钩,杀气腾腾。

  二徒弟冲上前去,猛喝道:“何来狂徒,竟敢……”话未说尽,腹部已是中
了一钩,鲜血狂泄,眼见不能活了。

  姜大维既气且悲,手中的那泡热腾腾的龙井茶立刻泼将过去。那汉子猛吼一
声,如晴空里响了个霹雳,身形闪处,双钩挥舞。

  两旁姜氏武馆的众弟子已是围了上来,但见那汉子虽是不言不语,动作凶
狠,但双钩劈勾刺划,力度有节,章法严谨。

  不一会,练武馆内已是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姜大维眼睁睁的看著自己亲爱
的徒弟一个个倒在那汉子的双钩下,忍不住泪从中来。

  忽然那汉子停止进攻,歪著发鬓蓬乱的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哭?”

  姜大维气愤填膺,怒道:“你这疯子,你不认识我,怎么一上来就杀我的弟
子?今儿个我也不想活了,你纳命来吧!”身形纵起,袖中短剑袭向那汉子的咽
喉,他自知武艺不及,因此一上就是拼命的招式。

  那汉子却并不闪避,双钩一撩直指他的小腹,竟也是与他对攻。

  斗了数合,姜大维气力不继,招式散乱,身中数钩,他退后几步,道:“我
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你为何杀我?你等著吧,会有人为我报仇的。”他的眼角
沁出血丝,咕嘟一声,咽下一口鲜血,已然气竭,死时双眼怒睁,当真是死不瞑
目。

  那汉子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恍惚眼前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脸上没
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狠狠的甩甩头,失神的双眼望著最后的一线暮色消褪在长檐飞角处,风铃
发出一声声呜咽,群乌聒噪,好似知道这里刚刚发生屠门血案。

     ***    ***    ***    ***

  周绮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恶梦,而每次醒来,卫春华都不在枕边。等她
再次醒来时,他却又明明白白的躺著,酣睡中的他如婴儿般可爱,她爱怜无限的
抚摸著他。

  她不在乎他总是在半夜去哪里,只要他在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虽然他每
天晚上回来时总是衣衫湿透,血迹斑斑。

  最近镇里一直在传著有一个恶魔经常在半夜里出来乱杀人,手段毒辣,出手
就是灭人满门。如城北的杨员外一家老小、钱家当铺、姜家武馆等等。她每次出
去买些日常用品时,那些小商贩的话语总是让她心惊肉跳,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怕
些什么。

  白日里的卫春华是如此的温柔款款,体贴入微,他可以整日的跟她做爱,让
她欲仙欲死,如在天堂。她沉醉于这种消?的滋味,欲拔不能。这样的大哥怎么
可能是杀人恶魔?不可能!她不相信!她悲苦的眼神透过碧纱窗外,明月皎皎,
夜雨淅淅沥沥,打在芭蕉叶上辟啪作响,有如打在她那颗脆弱的心上。

     ***    ***    ***    ***

  用什么‘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之类的话语来形容她未免太过肤浅,用尽世
间所有的华丽的词藻来形容她都是对她的一种唐突。

  陈申浩在那令人眩目的胴体上轻轻抚摸著,彷佛深怕碰坏了它。他一生猎色
无数,胯下女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从未像今日这般的惊心动魄,他对自己
产生这样的念头感到害怕:得此女子,夫复何求。

  沉睡中的张梦瑶清丽如仙,美艳不可方物。但见她长长的睫毛下美目紧闭,
面似桃花含露,肤色皓白如雪,酥胸高耸。脐下三寸处的阴阜上阴毛稀疏有致,
乌黑亮丽。

  陈申浩捋动自己硕大的阳物,再次凑进那初经人事的嫩穴里,狭窄的阴壁里
又湿又热,发胀的阴茎被挤得有些生疼。

  张梦瑶鲜嫩肥美的花唇在他的抽插间显得更是诱人无比,流淌出一些蜜液,
她禁不住下身的麻痒难当,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骑在身上大纵淫欲的这人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她紧紧咬著细碎的玉齿,她只
感到下体如火灼般的疼痛,好似要裂开了,她一阵的痉挛,在他的猛烈撞击下她
死去活来。当他抽出阳具时,她已经几度昏迷过去。


               第十六章

  当李沅芷看到一身黄衫的霍青桐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时,高兴得紧紧地抱住她
道:“这次你一定要在我这儿住上些日子,姐姐,我好寂寞。”

  “你还会寂寞,这不是在骂十四弟吗?这么漂亮的妻子放在家里,也不怕你
跑了?许多日子没见,妹子,你更美了。”霍青桐刮著她的 子,几年不见,李
沅芷更透出一种成熟少妇的风韵,美得精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未风陈少侠,这次多亏他帮忙,要不然姐姐早被
鹰爪子抓去了。”她在介绍陈未风时语带羞涩,脸色微微一红。

  李沅芷冰雪聪明,一眼就瞧出有些异样。但见那少年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与霍青桐站在一起,实是一对璧人。

  陈未风上前打揖道:“在下陈未风,久闻红花会余鱼同余十四爷文武双全,
与嫂子乃同门师兄妹。伉俪情深,男才女貌,果然是名不虚传。”

  “哎哟,陈兄弟好会说话。快请里边坐。我这就叫师兄回来。”话音刚落,
门口进来数人,当先一人正是余鱼同。还有几人均是会中兄弟,他们抬著一个担
架,上面躺著一人脸色苍白,却是刚被营救出来的心砚。

  李沅芷忙上前探视,见心砚气息奄奄,双眼无神,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不禁
有些心痛。“是谁把心砚兄弟弄成这样,太狠毒了。师兄,五哥和六哥呢?”

  “他们断后,这次多亏他们把 小五抓来交换十五弟。不过还有几位兄弟也
一定要救的,何况钟楚雄算起来也是你的师兄。”

  “师哥,这位陈少侠是咱们红花会的朋友,当然也是霍姐姐的朋友。你陪他
们在这儿坐坐,我安顿一下心砚兄弟。”说罢跟霍青桐眨眨眼睛,促狭的笑笑,
转身引那些人走进内进。

  余鱼同与陈未风相叙见礼,分主宾而坐。余鱼同道:“接总舵传讯,前次多
亏陈少侠出手相助,使我文四哥和霍姑娘得免被鹰爪子所害,在此谢过了。”说
罢就要行礼。

  陈未风忙上前摁住他道:“余十四爷也太过见外了,这就是不把在下当兄弟
了,在下只是适逢其会,不自量力,惭愧惭愧。”

  “那陈少侠的大恩大德只好容当后报了,今日咱们且痛饮几杯,以消胸中恶
气。”

  “好,自当陪十四爷尽兴。”

  当下令人摆放酒筷,并叫人通知常氏兄弟赶来会合。过了许久,已是更漏残
声,常氏兄弟却不见来。余鱼同心下有些担忧,眉头微皱。

  陈未风道:“早听说常氏双雄‘黑沙掌’冠绝当今,罕有对手。当年张召重
在他们手下也吃了不少亏,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他察言观色,已知余鱼同的
心思。

  突听得门口处一声长啸,这啸声低沉浑厚,显是内家高手。余鱼同却是大
喜,这啸声正是他的师叔陆菲青发出的。

  他打开一瞧,不禁一呆。屋外站著数人,表情严肃,脸色沉重。当先的陆菲
青、常氏兄弟和石双英往两边一分,两具尸体被抬了进来。

  余鱼同一见,忍不住夺泪而出,抚著尸身叫道:“八哥,十三哥,你们这是
怎么了?怎么就先兄弟而去?咱们不是说过要同生共死的吗?”他悲愤之下身子
有些颤抖,“是谁杀的?此仇不报,我余鱼同誓不为人!”

  陆菲青拍拍他的肩膀,道:“是早已失传的横山阴煞掌。原来以为蒋十三弟
会好一些,想不到他强自撑著说完经过,就……,看来对手气势汹汹,咱们还是
要预作准备。”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他没有注意到站在桌旁的陈未风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深夜,无风。天空里星月萧疏。

  秦岭双煞躬著身子站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那年轻人挥舞著双手,显是激动之
极,愤怒之极。“你们这两个蠢货,谁叫你们随便杀人的?你们好大的胆子!这
下和红花会结下了梁子,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那些朋友。”

  “少主,奴才许久不出江湖,见他们身手不错,就向他们公开挑战,想练练
手。想不到他们竟那么不济,当时也没想太多。请少主责罚。”秦岭双煞自知理
亏,相顾失色,他们还不曾见主人这么气愤过。

  “嘿嘿,你们以为功夫很了得吗?人家红花会高手如云,厉害角色你还没见
识过呢。与其将来死在人家手里,倒不如我现在就废了你们,省得丢人现眼。”
陈未风已是杀机大起。

  秦岭双煞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当地,叩了三个响头。“少主要杀要剐,
奴才绝不敢有二言。只请少主看在多年来奴才二人还算忠实的情份上,准奴才戴
罪立功。”

  陈未风抬头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非是我无情,咱们此次出山原要
在江湖上闯下些万儿,只宜多交朋友少树敌。你们如此乖张暴戾,我也无法自作
主张。接到传讯,我干爹一家在山西被人灭门,你们赶去大觉寺和谭虹会合,一
切行动听她指挥,找到凶手,也不用禀报了,就地处决吧。”

  “是,奴才这就立刻赶去。少主还有何吩咐?”秦岭双煞死里逃生,忙在地
上又叩了几下。

  陈未风冷眼看著他们,“这次如果再有错失,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奴才赴汤蹈火,在死不辞。什么贼子竟敢犯我陈家,这不是找死
吗?”秦岭双煞讨好的拍著他裤脚的微尘。

  其时晨曦微露,万籁俱寂。陈未风的俊脸上掠过一道杀气,瞬间即逝。

     ***    ***    ***    ***

  卫春华醒来时已是阳光普照,他揉了揉?涩的眼睛。周绮娇俏的身影立在床
边,一双美目痴痴的看著他,“哥,你累了。先把这参汤喝下再去歇歇吧。”她
用一根小汤匙舀著要喂他,红润的脸上沁著一颗颗细碎的汗珠。

  “妹子,哥对不起你。哥没照顾好你。”卫春华轻轻的抬起她的益显尖细的
下巴,“你瘦了,好妹子。”

  周绮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羞辱和委屈在这温柔的话语
下烟消云散。

  卫春华接过她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周绮软软的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心中
温情无限。他近来总是感觉不妙,常常恶梦连连,而梦中血淋淋的情景却在醒时
破碎如片,时断时续,回想不起。只有和周绮缱绻的时日是如此的真实和美妙,
然而良心的谴责和现状总是冲突在一起,折磨得这七尺汉子形销骨立,只剩下一
双虎目仍威风〓〓在料峭的寒夜。

  就在此时,他突然间毛骨悚然,一股浓烈的杀气正缓缓逼来,以致连呼吸都
感觉到困难。“放过我的妹子,她是无辜的。”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语
调竟然有些波动。自己死倒没什么,反正活著也是行尸走肉,怕的是妹子再遭荼
毒。

  “昨晚你屠杀董氏米行满门时,怎么不放过董家妹子?莫非你家妹子比较值
钱,而人家的命就贱如草芥。”说话的人语声娇媚,竟是个女子。但见她缓步走
来,体态丰满,却是已近中年。

  卫春华睁著有些迷惘的眼睛,茫茫然若有所思。一旁的周绮护在他的身前,
颤声道:“不是九哥杀的人,我的九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红花会从不杀妇孺无
辜。”她已经知道大限来临,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几天来我日夜跟踪,就是找寻你这个灭门凶手。本来你杀什么人也不关
我的事,只不过你杀错人了。你知道晋城姜大维是何人吗?”她不待人言,接著
道:“他是我们少主的干爹,平白无故的就惨遭横祸,要知道他老人家是死不瞑
目啊!我们做奴才的卫护不及,实是万死莫赎。”她的脸上出现怒极的神色,等
处理这件事后,回去后面临的是残绘的家法。一想到‘九转附骨针’如疽缠身痛
入心髓的滋味,她的脸不禁一阵的抽搐。

  卫春华轻轻扶著周绮的柳腰,缓缓道:“既造恶因,就有恶果,种种罪过都
由我一人承担,你放过我周家妹子,红花会永感大德。”不是因为周绮的缘故,
他也不会抬出红花会的名头。

  那中年女子淡淡道:“红花会好大的名声啊,在我谭虹眼中却是一文不名。
血债血偿,今日你们两人一起纳命来吧。”

  卫春华虎目凝视那女人良久,慢慢的从枕下拿出虎头双钩,在耀眼的阳光照
射下却寒如秋水。他高声道:“只要你们放过我妹子,卫春华束手待毙,绝不反
抗。”

  话音未落,却听得周绮微微笑道:“不,九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咱
们拼了这条命就是,虽死何憾。”卫春华突然明白了,是呀,与其这样痛苦的过
日子,还不如以死求得解脱,免受这日日夜夜良心的熬煎。

  于是两人高高纵起,钩刀出手,凌厉无匹。谭虹微向后退,两旁已是掌风径
袭,却是她身后的一对白发老人发出的,冷浸浸的,屋子里顿时阴寒无比,却是
秦岭双煞。

  战不多时,周绮已是惨叫一声,一支左膀已是被活生生的拗断,她的脸色煞
白,却是小腹处也中了一记阴煞掌。

  卫春华犹如猛虎出柙,怒吼一声,抢在周绮身前,单钩劲舞,只手扶著她摇
摇欲坠的身躯,厉声道:“卫春华自行了断,你们且退,我和妹子有几句话要
说。”

  那秦岭双煞转头望著谭虹,后者缓缓的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子。

  其时阳光明媚,但周绮却冷得发抖,她颤声道:“哥,我好高兴,终于我们
可以死在一块。来世我还是跟你好,我给你做妻子,给你煮饭,给你生儿子,你
说好不好。”

  卫春华虎目含泪,怀中的周绮体温正慢慢下降,而他的心也在一阵阵的往下
沉,“好妹子,来世我还做你哥,还跟你好,咱们还一块去西山赏月,去桃花潭
边钓鱼。”

  语声渐渐嘶哑,两人相拥著坐在碧纱窗下,一道乌云遮住了阳光,屋子里光
线渐暗,窗外杜鹃啼血,声声唱著凄凉的歌。

     ***    ***    ***    ***

  北京,灯火通明的康亲王府的会客厅里一片热闹。“王爷,久闻安泰公子风
流倜傥,果然是名不虚传。幸会,幸会。”一个白衣少年紧紧拉著安泰的手,神
情亲昵。与安泰站在一起,当真是一时瑜亮。

  康亲王哈哈大笑,“唐少侠,你与犬子可要多多交流,以后行走江湖有何不
便之处,尽管找他便了。”

  “那是,那是,以后仰仗贝勒爷的事还多了,就只怕贝勒爷嫌烦。”唐朝微
微一笑,目光所注,见安泰眼神中澹澹然澄澄然,不禁心下一〓。

  但听得安泰笑道:“久闻唐少侠乃三百年来唐门不世出的奇才,艺压同门,
他日必横行江湖,前景不可限量。”

  “不敢,不敢。贝勒爷过奖了。”唐朝肃然站起,“贝勒爷,这几位也是自
家兄弟。这两位是峨嵋派的悟能大师和 小五 大哥,还有这位您肯定不认识,
但他的老子却是名冠天下,他是赵半山的独生子赵益赵小侠。”

  安泰亲热的拉著赵益的手道:“幸会,早就听家父说红花会中有自家人在
那,却想不到是你,赵兄弟弃暗投明,前途光明啊。”

  “以后还请贝勒爷多多抬携才是。”

  “那是应当的。赵兄弟以后不用客气,咱们都是自家人嘛。”安泰突然停下
话语,肃耳听了一会,好似听到一些什么,他淡淡的一笑,道:“哪位高人驾
临,何不进来同饮一杯?”

  话音刚落,唐朝等人已然破门而出,但见庭院寂寂,冷月高照,一道黑影如
惊鸟般迅猛飞去,瞬间在飞檐翘角处消失无踪。

  安泰摆摆手止住了唐朝等人,道:“不用追了,是陆菲青那老儿,武当‘梯
云纵’的身法,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能使得如此炉火纯青。”他转头对赵益道:
“你行藏已露,红花会从此以你为敌,你以后诸多行事要多加注意才是。”

  赵益躬身谢道:“多谢贝勒爷关爱,赵益自当小心。”

     ***    ***    ***    ***

  一夜之间,周仲英更显苍老了。

  他抚著爱女那冰凉而已略带尸臭的身子,沟壑纵横的脸上镌刻著哀伤和愤
怒。他适才已验过,周绮明显是受了内伤致死的,这种阴寒掌力当今世上已不多
见,“此仇不报,我周仲英枉活世上了。”

  他悲凉的眼神凝注在旁边卫春华的死尸上,英俊的脸上平淡从容一如平时。
他是自断经脉而死的,以卫春华的刚烈狠勇的个性是不可能自尽的,除非是为了
保护周绮。

  从两人死前紧紧相拥的情状上看,周仲英知道这其中必有内情,只不过这世
上已无人可知晓其中缘故了。

  徐天宏已是数度昏绝,此刻有些神智不清,他在世上最亲爱的两个亲人离他
而去了。一个是结发爱妻,一个是手足兄弟,任一人的伤逝都足以叫他肝肠寸
断。

  乱松岗上,两座新坟。其时冷月高挂,秋风萧瑟。黑夜里周仲英满头的白发
在凉风中更形孤寂,他抬头望月,残月无语,他虎目无泪,因为泪已流干。

  他仰天长啸,这啸声充满一种无穷无尽的悲愤和凄凉,在夜空中如一条失去
亲人的苍龙在茫茫的天宇中寻找著皈依,啸声行经天№,四野为之失色。周仲英
知道敌人尚在左右,作啸邀斗。

  离这儿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中,一身红装打扮的谭虹抬起她饱经沧桑的脸,侧
耳倾听著,口中喃喃的道:“来了,来了。咱们走吧。”

  她止住了一边跃跃欲试的秦岭双煞,“少主不日就要南下山东,咱们不要再
生事。这周老儿先别理他。我说你们好勇斗狠的脾气再不改的话,以后吃亏是有
得吃了。”

  秦岭双煞嘿嘿道:“是,是,只要谭姐不出手,我老儿还怕谁来。”显是对
谭虹甚是畏惧。

     ***    ***    ***    ***

  不知为什么今晚总是睡不著,或许这些时日总是有他陪伴的缘故吧。霍青桐
看著窗外皎洁的一弯明月,那天她就是在这样的月色里失身于他的,一想到他如
火的热情她忍不住就心跳加快。

  她轻轻的捂著自己有些发烫的俏脸, 中一阵异香袭来,眼睛有些?涩,她
感觉睡意撩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过后窗跳了进来,虽是蒙面,但一双色眼滴溜溜的乱
转。眼前的这佳人冰肌玉骨,实是人间绝色,他嘿嘿道:“就算是康亲王最宠爱
的七姨太也不配给你穿鞋子。我的小美人。”

  他的手脚好快,转眼间就把霍青桐的衣裳全部扒光,亵衣里那如玉兔般乱跳
的是一对匀称细腻的乳峰高耸。光洁无毛的阴牝是他三十年采花生涯以来第一次
所见的七大名器之最——比目鱼。

  他忍不住把头埋在那诱人的春色里,深深吮吸著那两瓣别致晶润的阴唇, 
尖轻触紫红色的阴蒂。静夜里,他恍惚能听到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他颤抖著双手
刚要褪去自己的夜行衣。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他一个‘鹞子翻身’闪过,双脚踢中板凳挡住那
破空而来的飞梭。但接踵而至的一道道寒光令他目不暇接,他大叫一声,身形倒
纵,破窗飞出。

  这蒙面人素来就以自己的轻功为豪,峨嵋轻功为六大门派之冠,犹在武当之
上。然而当他奔出数几里后,却发现总也摆脱不了背后的追影,他干脆停住步
法,目光所注的追敌却是一个年轻人。

  “ 小五,在我面前也不用蒙什么面了。这‘八步赶蟾’的轻功当世只有你
才能使得如此精湛。”

   小五扯下面巾,满脸狐疑的打量著这一脸严肃的年轻人,“你是谁?怎么
会识得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对于你来说,我就是索命的阎王。”那年轻人身形一
晃,左掌已是递到他的面前,但见掌风劲急,夹著隐隐的风雨声。

  ‘八方风雨会中央’, 小五轻声一呼,凝神接招,面前的年轻人武功王道
之极,是他出道以来最为可怖的对手。

  两下一交手, 小五知道对手年纪虽轻,但功力深厚,对掌之间自己数十年
的内力积累反而处于下风。他身似一叶扁舟处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舟沉人
亡的可能,他越斗越是心寒,手下渐乱。

  斗到二百多回合时,但听得 小五厉叫一声,一个倒栽葱翻了出去,背靠在
路旁的一颗大树边,气喘吁吁的道:“敢问馈下大名, 小五就算死也要死得明
明白白。”他的七窍都沁出乌血,显是受了极重的内家掌力所致。

  耳畔听得那年轻人清亮的声音,“君山陈未风。霍青桐是我的女人,你知道
吗?这世间任谁碰了她都要死。你去吧。”

  说罢陈未风长啸一声,身形晃处,瞬间已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霍青桐醒来时,床边坐著一个红衣女子,面目姣好,正慈爱的凝视著自己。
她刚想坐起,却感到一阵的头疼和恍惚,不禁轻轻的哼出声。

  “霍姑娘,你先躺下再歇歇吧。你是中了迷香,所才会有这种感觉。”那红
衣女子扶著她,“我叫唐晓,昨晚卫护不周,真是罪该万死。还望霍姑娘在少主
面前多美言几句。”

  “你是……?谁是少主?”霍青桐有些困惑。唐晓微微抿著嘴笑道:“我的
主人是陈未风陈公子呀,我奉少主之命暗中保护姑娘,却不曾想还是被贼子钻了
空子,奴才真是没用。”

  霍青桐哦了一声,“未风呢?他到哪里去了?”

  “他追那贼子去了,我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呢。以往这种事他都是叫下
人做的,要是他没赶上那人,我可就惨了。”她原本春风一般的笑脸上掠过一丝
忧虑和恐惧。

  十年前唐门一场内乱,她在母亲舍命卫护下逃出清水馈,在川贵道上她力拼
本门四大护法,筋疲力尽之下以为再也无法活命。那时还是孩童的陈未风正好路
过,虽以一把短匕逼退四大护法,但身中唐门‘愁肠百转’之毒,她感激之馀立
誓终身效忠。这十年来眼见少主日渐长成,心中窃喜,但少主时而善解人意时而
乖张暴戾的个性常常使得做下人的战战兢兢。

  这次他的女人被侮辱,如果那贼子死了倒好说,没死的话,以少主爱迁怒的
性格,那自己的苦头是有得吃了。所以当陈未风一身素白脸带微笑的站在屋前
时,她就高兴的迎上前道:“恭喜少主手刃贼子,霍姑娘刚醒来呢。”

  “嗯,你下去吧。”陈未风挥了下手,转身扶著霍青桐纤细的柳腰道:“妹
子,感觉怎么样,等你吃下这药丸就会全好的。”

  他掏出一颗大红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凑向她的樱唇,霍青桐羞红著脸
婉转相就。

  她如丝如绸的胴体总是叫他神不守舍,如秋水般的明眸象暗夜里的那颗孤
星,清亮而高朗。

  他不禁闭上自己的眼睛,尘世浊流已然侵蚀了他一度纯洁的心灵,面对怀中
雪莲般清香的少女他感到有些羞愧。

  是山清水秀的回疆孕育了这塞外奇葩,就像圣洁的火焰熊熊燃烧著他的身躯
他的思想他的全部。她柔情似水的美眸间隐隐约约的闪动著一点泪珠,透明没有
一丝杂质,如同窗外盛开的马樱丹上的晶莹露珠。那露水让他好生感动,感动于
那种美,美得如此超凡脱俗,不带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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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安泰不安分的手从后面滑入她的亵衣内,缓缓的抚摸著她,一支手顺著柔软
的曲线滑到了她最为神秘的黑色地带。一支手则向上伸揉捻著已然发红发硬的乳
头。

  “小蜜蜂,你看你,奶头都硬了,下面也湿了,想不想哥的擎天大棒?”李
沅芷在他的拨弄下情欲逐渐被他挑逗起来,呼吸急促,脸色酡红。

  下体在他的来回摩擦下蜜液顿时蜂涌而出,无边的情欲很快就如浪潮翻滚,
极乐之中她渐渐迷失自己,“不要,不要……在这儿,鱼同还在这儿,你……你
不要这样……啊,嗯……”她潮红的脸上含羞带怒,沉醉中的余鱼同趴在酒桌上
烂睡如泥。

  安泰的嘴唇在她的颈后不停的游走,突然张嘴咬住她的耳垂,她的全身不禁
一阵颤抖,“啊,啊!”嘤咛声中带著少妇发情的娇腻。而此时安泰坚硬如铁的
阳物已高高举起,紧紧的顶在她微张的裤裆里。

  李沅芷感受到那男性的雄奇和伟岸,阴牝酥痒,蜜液又是一阵的外泄。

  安泰将她的身体扳正时顺手褪下她的旗装,一对傲人的乳峰映入眼帘,随著
她急促的喘息而颤动,两颗樱红的乳尖光艳夺目。

  安泰两眼发直,他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绕过她盈盈一握的柳腰,把她全身抱
起放在长条椅上。

  李沅芷双腿盘在他的腰身,任他把整个头埋在她深深的乳沟,尽情的吻著她
引以为傲的双峰。她只感到全身的快感如同山洪暴发汹涌澎湃不可收拾,浑身却
灼热难当,百骸俱焚。

  她娇喘著,“你这坏蛋,还不快点,快……啊……”她的柳叶眉微蹙,唇间
发出丝丝不成音调的哼哼声。

  “啊,不要用手,你这坏蛋……不要……”当安泰的第三根手指伸进她温润
柔嫩的肉壁时,她难过得身子不断扭动,原本一条细缝的阴穴被三根手指撑开,
在抠挖之间,她的胯下如火燃烧一般,“求求你了,啊……天啊,出来了!”

  深藏在阴穴内侧的如珍珠般的阴蒂被他的长长的指甲刮弄得直欲喷薄而出。
她恍若遭到电击,一阵阵的抽搐,檀口轻张却发不出声音,蜜液喷涌而出。

  安泰怒目圆睁的阳物张牙舞爪的钻进了她已然湿淋淋的阴牝内,一股极其强
大的挤压感从身下传来。李沅芷娇嫩的阴穴是如此的紧密温润,层层软肉构成一
道道褶皱包裹著他那条粗壮的阴茎,像有无数条带刺的舌头舔弄著,他一阵的奇
痒。

  他的阳物再次暴发出热情,李沅芷感到自己的肉穴像要被撑爆了似的,肉棒
不停的抽插所带来的快感一波波的从胯下传向全身,她一阵的眩晕,△眼迷离间
檀口因激动而流下兴奋的津液。

  肉体之间在沉重的撞击下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显示著两人碰撞的激烈程
度。

  安泰渐渐加快了抽插的节奏,抽了数百下之后,他发现她的阴户痉挛,淫水
泉涌,而她娇嫩的花心已是盛开,时紧时松的包裹著他的一往直前的阳具,让他
感到异常的舒畅。

  他猛然大叫一声,把生命的精华喷射而出与她的阴精汇合在一起水乳交融。

  “桂大人,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身红装的唐衣满目含春的站在莲花池边,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池
边的绿树红花都羞愧的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衣妹,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桂萼双手搭在唐衣纤细的腰间,爱怜的眼神
凝注在她妩媚的笑靥上。

  “你知道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的。只盼你记得昔日的话语,莫忘了妹子我几
年来的牺牲和付出。”

  唐衣抬起娇俏的脸,樱唇轻启,此刻的她柔情似水,哪里是那个叱吒江湖的
‘玉面观音’。她十六岁出道,以一双妙手横行天下,但在二十三岁那年突然退
居安徽天柱峰,江湖中人无不称奇。却想不到是被桂萼金屋藏娇,别有所用。

  “这趟你策反了赵益,对红花会是一个沉重打击,居功至伟,想要什么奖
励?”

  他一双手在她的身下仔细的磨擦著,感觉她全身滚烫,知道她已是情动。

  他双手用力抱起她如火的身体径往内室里走,她天生媚骨,不是一番大战是
不会过关的。

  屋角拐处,一个俊美少年走了出来,长衣胜雪,神情落寞,冷冷的看著他们
消失在长廊尽头。

     ***    ***    ***    ***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
血亦有时灭,一缕香?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语声呜咽,似有无穷的哀思和伤痛。

  “当年我们在此亲眼见无尘道长与胡斐小兄弟斗剑,尚且兄弟团聚,而今坟
前又添新茔,令人好生伤感。”说话的人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他率无尘道
长、文泰来、骆冰和章进等红花会群雄前来吊唁香香公主和前些日子去世的杨成
协和蒋四根,众人神情悲愤,有些人更是紧握兵刃。

  无尘道长愤愤道:“难道天不助我,异族当旺吗?”他眼见满清日渐坐大,
而中华志士却日益消顿,兴复大业举步维艰,心下喟然,抚须长叹。

  “道长何须忧虑,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辈尽力而为,杀身成仁,也
不枉了来这世间走上一遭。”文泰来仍是如以往一般的豪气干云。

  “快哉快哉,四弟好气概。”无尘道长不禁翘起他的大拇指,热血为之沸
腾。

  众人悄立良久,目光尽处,芦花飘荡,四围苍茫一片。

  远处一声长啸,啸声悲凉雄浑而犹带苍老,却是‘铁胆’周仲英周老英雄,

众人一听大喜,迎上前去。

  触目处陈家洛等人尽皆心惊,周仲英、徐天宏和孟健雄等人满身缟白,面色
哀伤。

  “陈总舵主,周仲英有负所托,春华他,他,他和绮儿,……尽遭毒手,已
是……”周仲英泣不成声,徐天宏等哭跪在地。

  陈家洛等人大惊失色,骆冰更是大放悲声,泪流满面。

  群雄神情悲愤,忽然不约而同的拔剑作啸,声若狂风怒号,陶然亭畔风云为
之变色。

  芦花荡里群鸥乱飞,哀声一片,目断处大地茫茫,神州陆沉,胡虏窃据,英
雄垂泪。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

  娇俏的唐晓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瓶药水细细的涂在一张信纸上,原本涂鸦一
片的纸上现出一段文字,她拿到正端茶待饮的陈未风面前,“少主,老爷的信,
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陈未风轻轻的‘嗯’了一声,恭身受谕。

  “字谕风儿:

  早闻秦岭双煞坏吾大事,尔当自作主张,当断则断,不必犹豫。古来成大事
者,当刚勇果决,妇人之仁,断不可有。汝素来秉承为父之志,吾甚放心。红花
会宗旨与吾祖辈之遗志相合,不宜与之对抗,视情况而定,当和则和。待他日驱
逐鞑虏,还吾中华,拯救吾神州儿女于水深火热之中,则吾父子携手笑傲江湖,
不亦快哉!

  浩儿多年辛苦,劫富济吾经费之不足,日前又得福州长风镖局巨金,然奸淫
妇女之举,为父甚是不以为然。盼风儿中秋之日,了却汝师之遗愿,展雄风于泰
山之巅,斩仇敌于日观峰下。为父悄立君山听雨馈含笑聆听佳音。”

  唐晓念毕,美目凝视沉睡中的霍青桐,如海裳春睡妩媚动人。

  “少主,咱们陈家虽有雄心壮志,但胡虏势大,汉人奴性十足,久而久之已
然习惯他们的统治,怕只怕呀,到时登高一呼,从者寥寥啊。”

  陈未风轻轻的拨了下她鬓边的云发,道:“是啊,但大丈夫为人所不能为之
事,迎难而上方显英雄本色。唐姐,跟著我不后悔吗?”

  唐晓身子一软已是倒在他的怀里,夜色阑姗,她的眉梢眼角尽是春意,一双
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

  “十年前的大瘐岭下的那天,当你中了‘愁肠百转’,我用口噙著解药渡入
你的嘴里时,我就是你的人了,风郎。”

  眼前抱著她的这个男人的第一次就是给了她的,当年他的童子之身进入她窄
密温热的阴牝时,其实她也是初试啼声。

  她至今犹然记得那个雨后的黄昏,木棉花开,情窦初开的陈未风尝试著亲吻
她的笨拙的情景。

  柔嫩温婉的胴体,雪白的肌肤,高耸挺立的玉峰,还有那芳草萋萋的阴户,
叫这鲁男子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所以当他埋首于她深深的乳沟时,那股浓烈的处女体香与乳香交织的感觉强
烈的震憾著他的性神经。

  他温暖的嘴唇顺著她玲珑的曲线往下舔弄,直到她平坦洁白的小腹,伫留良
久,而她已在他似断似续的抚弄下阴水淌流,全身沁出了清香的汗珠,一种美妙
的感觉从股下传向周身,她发出的娇腻的哼叫声无疑更刺激了匍匐其上的陈未
风。

  他颤抖著掏出那根未经人事的已然发硬的阴茎,在那桃花洞边探寻著,当他
沉闷的发出有些痛楚的哼哼声时,关山阻隔,山峦叠嶂,阴壁内强壮的阳物在一
路的披荆斩棘,高唱凯歌。

  最后两人都沉醉于那片落红浪里,造物主是如此的神奇而伟大,让男女在欢
爱之中寻找人生的真谛。

  此刻,晕红的烛火下,情欲大盛的陈未风慢慢褪下她的绣花的抹胸,一对椒
乳弹立而起,迎风俏立,两颗鲜艳的乳头如红透的樱桃盛开,他的嘴凑上深深吮
吸,有淡淡的乳香氤氲。

  唐晓颤抖著,这个她世间唯一的男人正在爱抚她,整整三个多月了,他不曾
亲近她已迹近干涸的湖泊。

  而今春潮重新 滥,她张开了修长的玉腿,潮湿的蜜穴里蜜水喷涌,她的双
腿绷直,任他那条已成巨大的阳物一举掼入,她低哼著,款款相迎,如风中颤立
的△尾竹。

  他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肩膀上,腰间不停的运动,垂头注视著身下的巨龙在阴
牝里进进出出,阴壁里的软肉被抽进抽出,那两片阴唇张裂如两瓣混沌初开的花
朵。

  这是灵与肉的交融,是情与欲的完美升华。

  她颤悠悠的腰肢摇摆,婉转承欢,醉眼馀光中,霍青桐还在沉沉的昏睡中,
唇间含一朵美丽的微笑。

  她体内再次如山洪暴发,汹涌著全部的激情和能量,她射了,浇淋在正猛烈
撞击著的巨龙头上,她的男人打了个激灵,吼了一声,一股灼热的浓浆倾泄而
出,完成了他最后的一击。

     ***    ***    ***    ***

  送走发泄完的安泰后,她累得坐在椅上看著还在烂睡中的余鱼同,她沉沉的
叹了一声,酒桌狼籍,但身下淫水淋漓,还是决定先洗个澡。

  李沅芷刚要转身而出时,门前冷不丁的站著一个人,她不禁吓了一跳。待得
看见是脸色苍白的心砚时,她在胸前轻轻拍了几下,嗔道:“死心砚,无声无息
的,吓你嫂子一跳。”

  心砚目光如刀,冷冷的看著她,道:“你还是我嫂子吗?你这样对得起十四
哥吗?”

  李沅芷登时花容失色,呆若木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颗心彷佛停止了
跳动似的。

  糟糕,怎么忘了后进中养伤的心砚,这下完了。

  她脸色煞白,神情哀婉之极,“心砚兄弟,你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

  “那满清鞑子有什么好?就叫你轻易舍去十四哥的深情厚爱。我可怜的十四
哥啊,你叫做兄弟的怎么办?”心砚神情悲愤,气苦之极。

  李沅芷身子倒纵,倏忽站在他的身前,已然倒递上一把长剑,“心砚兄弟,
你就来清理门户吧,嫂子死在你的手底下,也不枉了。”

  心砚抬起颤抖的双手,他的双手因琵琶骨被毁只能做些简单的动作,眼前的
女人美丽中带著一种绝望。“你大可杀了我灭口,心砚已成废人,再无还手之
力。”

  但见李沅芷惨然一笑,“你的十四哥从来就不曾爱过我!他就算在睡梦中还
是记挂著另一个女人,念叨著她的名字。就是在欢好时他也把我当成她,我只是
她的替身,这几年来,你嫂子实是生不如死。心砚兄弟,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你
嫂子的痛苦,活在这世上,我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乘早脱此苦海,了却
馀生。”痛苦的表情使得静夜里的她更显得凄美无比。

  心砚看著不觉心软了,烛光中的李沅芷楚楚可怜,腰肢颤抖如柳叶飘摇,樱
唇轻抿,目光凄苦。

  他心中一荡,踏上一步,钗横鬓松的她细长的玉颈雪白如烟,依稀可以看见
胸前抹胸的边缘。

  李沅芷双眼一闭,娇嫩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心砚忙上前扶持,滚烫丰盈的胴
体叫他唇干舌燥,心烦意乱。

  虽然她的△目紧闭,但仍可见长长乌黑的睫毛下泪水盈盈,琼 吐气如兰,
翘翘的朱唇上沁著细微的汗珠。

  手掌中灼热的胴体越发滚烫,好似在燃烧著他渐渐暴涨的情欲。

  他凝视那张粉脸良久良久,然后轻叹一声,正要站起,突然有一支纤纤玉手
紧紧的抓著他,娇腻腻的如呓语般,“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好寂寞,好
寂寞……你知道吗?”

  他的心在颤抖著,双膝一软,跪在当地。

  “我好冷,好冷啊。”那一声声的娇哼如天外琼音,黄莺歌唱,他再也忍受
不住了,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天空中响起一阵沉闷的惊雷,风卷起落叶飘悠悠的在空中打旋,掠过昏黑的
朝阳胡同,掠过高高的树林向远方飞去。

  炉香袅袅,重帘垂地,烛泪在火焰的踊跃中不断垂下。

  秋夜的空气凝结得像新酿的蜂蜜,又甜又腻,凉风从门窗缝处灌了进来,罗
裳飘拂略带一些寒意。

  “你,你,”李沅芷轻微的喘息著在耳语,“你这小色鬼,还不快起来。”

  “不,”心砚的手犹然流连在曼妙玲珑的曲线上,“我要再来一次,这一次
我要更狠,叫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噢,你轻点,……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的小傻瓜。”她星目流波,体下
淫水四溅,一片狼籍。

  心砚还夹在她的阴牝内的阳物渐渐的坚硬,她能够强烈的感觉到那种充分和
饱满,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盘在他的腰间,款款相迎。

   壶滴漏,红蜡将尽,心砚泄出了最后的一丝精华,终于筋疲力尽,不复神
勇。

  而身下的女人在欢爱后显得异常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贞女与荡妇原也只在一念之间。

  李沅芷原本冰雪聪明,举止端庄,自嫁为人妇,更是恪守妇道,冰清玉洁。

  然而真情的付出却唤不来回报,每每子夜梦回,孤衾独卧,芳心可可之№难
免想入非非。

  而面对的对手安泰一身武功正邪双修,另有一师出身魔门,所授魔教秘门十
三宗之‘迷神引’能乱人心智,勾发人心中最为阴暗的本性。当潜藏的那种本能
一旦爆发,如不以对路之法循循善诱,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沅芷先在春药的催发下失却本性,后在他搜?摄魄的迷神引下一错再错,
以致沉缅情欲 滥之中,一步一步的沦为荡妇。


               第十八章

  “弟弟,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父亲的意思。”唐衣妙目流盼,汪汪欲水,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做人家的秘脔呀。来,弟弟,喝了这杯酒。”

  她玉手轻递,把酒斟满,然后自个儿一饮而尽。饱满丰润的双唇娇艳欲滴,
向他凝眸轻笑,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回复当初的娇憨和天真,才能从一个风
情万种的妇人回到明媚流丽的少女。

  夜色缥渺如梦,房间里的空气是腻腻的,暖洋洋的,说不出的一种慵懒困倦
的感觉。

  那少年从她的身后轻轻解下她已经松散的腰带,她的腰仍和往日一样的软腻
细窄,他神思荡漾,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随我这边来!”

  “弟,不要这样,从前的日子咱们就当它是一场梦吧。”她浑身绵软,连说
话的气力也消失了。爱与欲之间的界限原只是薄薄的一层云雾,当到达浓烈的顶
端时,那云雾便悄悄的四散流去不成 碍。

  “姐,想你想得好辛苦。”他忘情的嗅著她颈边的清香,“好不容易聚在一
块,你就不给我机会,不跟我亲近亲近么?”

  “可这终究是前生注定的一场孽缘,我们应该到此为止。”

  “我不管,我不管这是梦还是缘,你还是原来的你,是我的存在,是我的最
爱。”她全身娇慵地倒下,整个倒在他的怀里,一手勾住他的颈,一手摩挲他俊
美的脸庞。

  千种万种的怜惜,千般万般的恩爱,尽在她的心头涌动,没有一点的保留。
他双手横抱著她软绵绵的躯体,步入铺著大红地毯的内室。

  烛光底下尽是销?的颜色。她罗衫尽褪,肌肤清凉无汗,从檐前泻下的月光
停留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上,越发显出一种朦胧的美。

  “噢,我的天啊!弟弟,几年不见,你更加强壮了。”她承受著他刚猛狠烈
的撞击,股间传来阵阵的酥麻,她醉了。再也没有什么比与他做爱更美妙的感觉
了!虽然情场阅历丰富,但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禁忌的刺激每每使她登上
欢乐的顶峰,从一个浪尖抛到另一个浪尖,无力自拔。

  她躺在他伟岸的身下,细细品味著他每一次抽插的快感。她兴奋得酡红的脸
庞上淌下两行清泪,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有著安全感,他如山的肩膀是她的依
靠。

  “弟弟,当年我们唐门内战时,好一场腥风血雨。我眼见著咱们的母亲、大
哥还有四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心好痛,四弟当时才八岁啊,就这样无辜
的死了。父亲抱著昏迷不醒的你冲出重围,身上伤痕  ,保护著众人到了阅微
馈。”唐衣纤细的手指在唐朝强壮如牛的胸膛上轻轻的划著,“那一年要不是长
老们出面,咱们这一房就全军覆灭了。你摸摸这儿,是不是有块伤疤。”

  她带著他的手在高耸的乳峰上抚摸,而今这儿已经刻上了一朵墨菊,含苞欲
放。

  “姐,你好命苦。从今往后弟弟决不再让你受苦,姐,你相信我!”他紧紧
的将她的粉脸抱在怀里,“后来父亲为了重振咱们长房的威名,不惜牺牲你去巴
结官府,结交权贵中人,终于东山再起,在前年将三房杀了个干干净净。可是他
们毕竟也是咱们的血肉至亲呀。姐,我不明白,骨肉相残为何总是历演不衰?”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了。朝廷如此,江湖也是如此,一成不变,一个朝
代接著另一个朝代。中间不知有多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姐,所以说只有咱俩相亲相爱才是最真的。”唐朝将她身子一扳,让她趴
在床上,臀间一道长长的细缝沁著微光水渍。

  唐朝伸出了中指探入了她的菊花蕾里,轻轻的扣挖著,她发出了长长的哼嗯
声。

  他胯下的阳物已然是一柱擎天,龟头在菊花洞口研磨数下,一举掼入了窄密
的后庭里。直肠里错综复杂的道路令他举步维艰,阴壁内层层包裹他长而大的阴
茎,虽然是轻车熟路,但旱路毕竟不如水路好走,他双手从背后绕过,握住两团
沉甸甸的乳房,乳头因充血而更显紫红。

  唐衣的臀部一前一后的运动,只觉得肛门内一阵火烧似的灼痛,那肉棍在体
内坚硬如铁,一进一出间带出了她的慢慢滋生的体液。他连续抽了数十下,最后
把阳物尽情的全部插入直抵最深处,灼热的精液喷洒在她紧密的后庭里。

     ***    ***    ***    ***

  一脸错锷的桂萼站在 小五的死尸旁,后面随从甚众,‘三阳开泰’四大家
将以及长白四鹰等都表情严肃。

  刑部尚书张进撕开 小五胸前的衣裳,毛茸茸的胸口赫然一道褚红色掌印,
他轻轻的按了一下,胸肉登时陷了进去,他转头道:“肋骨尽皆被毁,那人力道
刚猛,从胸前击入直透后背,小五显是正面做战,不敌对手。”

  “这是混元功所致!但不应该是他下的手。难道说,这小子敢公开跟朝廷作
对?不,不会的。”桂萼喃喃的分析道:“或者是小五昨晚采花失手,那也太不
值了吧。”

  唐朝一张俊脸冷若冰霜,道:“ 小五是我力劝他出山的,今日在此丢掉性
命,金光上人岂肯干休。此事还请桂大人示下,唐某不敢自作主张。”金光上人
出家前是 小五的亲叔父,成都 家仅存他一脉单传。

  当年 小五在青城山犯案,逃逸至峨嵋避祸,若非金光上人护短,早被青城
派斩为肉酱。

  悟能等人在旁直点头表示赞同,此次川中高手随唐家出川为朝廷出力,原有
一享荣华富贵之意。

  桂萼叹道:“那小子与我师门恩怨纠缠,待我与师兄商量如何处理,再来给
各位一个交待。诸位以为如何?”以一个当朝驸马的尊荣身份,用此种语气跟他
们讲话,显是十分客气了。

  唐朝等人一 躬身谢道:“如此有劳桂大人了!”

     ***    ***    ***    ***

  是夜,月白风清,西山万石岩上,两道修长的身影相向而立。一个是朱冠锦
袍,面色冷峻。一个是长衣胜雪,神情洒脱。

  “我知道你是为 小五来的,早就听闻桂大人重用西蜀高手,果然如此。”
陈未风淡淡的说,“ 小五是我杀的,他们要想报仇尽来找我吧。”

  “敢问 小五因何得罪于你,令你痛下杀手。”桂萼炯炯有神的目光冷冷的
望著他,“这样我回去也好对那些朋友有个交待。不过,我与师兄商量过,陈小
侠最好还是立刻离开北京,免得错过八月十五中秋之约。”

  “哈哈哈,敢情你们是担心我死在这儿,不能赴约么?你们放心,那是死约
会,我不会没去的。”陈未风仰天长笑,“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桂大人。”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杀我的人,杀人偿命,我也可以将你绳之以法的。”

  “不错,桂大人,你司掌刑部,这事正好归你管。”陈未风突然脸色一变,
杀机大起,“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来告诉你,那小子瞎了他的狗眼,嘿嘿,
采花采到我头上来了,他动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知道吗?这次算他好运,
没能得手,否则的话,我赶到四川灭了他满门,听说这姓 的在锦官城有一个私
生子,还有峨嵋金光老秃驴是他的叔叔。嘿,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一趟
呢。”

  桂萼面对突兀而至的杀气不敢有丝毫大意,真气流转,凝神应对,这少年的
脸色说变就变,阴晴不定,实是可怖可畏。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再干预,不过奉劝你一句,莫太自负了。那四川唐
家岂是等闲之辈,我是当真不希望你在中秋节前死去。”桂萼纵身上马,引辔前
行,抛下一句话,“请多珍重,尤其是那个唐朝!”

     ***    ***    ***    ***

  “妹子,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山东了。”陈未风的指尖划过霍青桐光滑细腻的
肌肤,“此次战后,我当带你回家,让爹妈看看自己漂亮的儿媳妇。”

  她蛾首低埋,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其实她的年纪远较他为大,但他总是不肯
改口,或许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是那样的娇羞,如小妇人一般,不复当初的爽朗大
方。

  自从跟他以来,除了自己经期来临,可以说夜夜承欢。而每到那个日子,他
总是用细长的手指轻刮著她粉嫩赤红的菊花蕾,中指轻探著她阴窄的直壁。

  她总是娇羞的推开他的手,“不,那儿不行……那儿脏!不……”

  “可是我喜欢,只要是你身上的都是香的美的,我都要!”他把嘴轻凑上那
纹理分明的肛门,舌头伸出舔弄著,直至她流出些许香津,但他终究没有违背她
的意思,只是轻舔慢挖而没有真正的去用力开发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处女地。

  “未风,那个海东青到底武功如何?你都不知道,那不是吃亏了吗?”

  “是呀,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此次原本想先打探出他的底细,没想到鹰嘴岩
一战却露了底了。”

  “这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让他们晓得你的底细。”

  “小傻瓜,要是不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相识,我又怎么能得到你。何况我
判断错误,也怪不得你,我还以为方生会派桂萼出手,却想不到他这老秃驴还埋
有一支奇兵。”

  “知彼知已,百战不殆。怎么样才能探到那海东青的根底是个关键。”

  “我倒不这样认为,自小师父就教我以不变应万变。常言道一法通百法通,
相信我吧,我一定会赢的。”语调中包含一种坚定不移的必胜的信念。

  “那是自然的。我的风郎是不可战胜的!”霍青桐深情的看著她的情郎,美
目流盼间百媚横生。

     ***    ***    ***    ***

  小楼秋日,云淡风清。

  一身白衣的唐朝正横坐在紫竹馈凭栏远眺,秋空一鹤排云直上,几声清唳划
过天№。

  他正轻轻地擦拭著那把寒光逼人的“古风”,“昆吾冶炼飞炎烟,红光紫气
俱赫然。”唐朝长啸一声,伸指在剑上轻弹,剑发隐隐风雨声,“姐姐,此剑已
三年未饮人血,每日里长夜哭泣,常在匣中跃跃一试。父亲总不肯给我,这趟我
趁他不在从秘室带出一试江湖,果然名不虚传,〓冽过人。”

  “弟弟,剑乃凶器,不祥之物。父亲不让你拿它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你还
是还回去吧。”唐衣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她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祥的预
感,“弟,我打听过那人,据说师从隐居洞庭湖的烟霞散人,武功深不可测,连
桂萼也讨不好去。”

  “姐……他行不行关我什么事。难道说他还能赢过我不成?”唐朝一脸的自
负,他一听桂萼的名字就有些不舒服。

  “听姐姐的话,还是不要去找那人的好,姐求你了!”唐衣轻轻抚摸著他的
一张精致的俊脸,她楚楚可怜的眼睛如要浴出水来,他噘起的嘴角跟过世的母亲
一般的美,那样的倔强和骄傲,秋风吹来,他肃立修长的身影伟岸如山。

  她心中柔情顿起,长叹一声,软软的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思绪悠扬。

  “姐,这趟完成任务后,咱们就回川吧,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好啊,那你就听姐的话,咱们这就回家。”

  唐朝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抬起她的尖细的下巴,久久凝
视著,“姐,你不懂,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弟弟答应你,此番战后咱们就回心月
轩。”

     ***    ***    ***    ***

  霍青桐的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不安,右眼跳个不停,她扶窗凝望深夜的天空。
月光如洗,微风送爽,扑 处一阵的玉兰花香。

  终于听到了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她急忙跃出窗外,前面一骑正是俏丽可人的
唐晓,脸如严霜,衣裳沾血。

  霍青桐的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颤声道:“未风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了?”

  “少主身受大罗汉金刚手,正临水疗伤,静卧从容,所以不能回来。”

  “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霍青桐已是腾身跃上骏马,绝尘而去。

  行了二十馀里路,转过清水滩,不一会儿到了三胜峰,眼前景色怡人,星空
下一道飞瀑如江河倒挂,气势宏伟。

  但见陈未风如老僧入定,双目紧闭,两手的拇指与中指相扣,后背靠在一颗
劲松上,胸前一滩乌血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少主行功,此刻神游物外,超然于九天之上。”唐晓拉住焦急著正欲上前
探视的霍青桐,“咱们先去准备些物事,少主醒来要用。霍姑娘可能不知道,少
主所练武功与众不同,他呀,就连睡梦中也是功行经脉,一日千里。”

  霍青桐深情的凝视著眼前脸色阴晴不定的少年,这少年是她生命所系,注定
要终生相伴的爱侣。

  月光下酣然入梦的他如孩童般显得圣洁无比,她瞧著瞧著,不禁泪从中来,
一时痴了。

  她不知陈未风这时已然回到母体十月怀胎中,胚胎初成,百毒不侵。大自然
就是他而今的母体,躯壳只是一具行囊,只是他在人世间的一个载体罢了。

     ***    ***    ***    ***

  “弟弟,我的好弟弟。”紫竹馈碧绿的青藤床上,唐衣一脸平静,她的怀抱
里仍是当年在故乡西园嘻闹的那个顽皮的孩子,她带著他在荠菜花间捕捉蝴蝶,
在青山绿水间练习家传武艺“比翼 飞”,那时的她就已深深的爱著他呵护他,
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爱。

  流年驰 ,恍如一瞬星霜,数点寒灯外,有几声归雁悲 。

  “咱们这就回去,回到从前的心月轩中,那才是咱们的家。”两道清泪悄无
声息的从她雪白的脸颊上流下。

  她的心死了。

     ***    ***    ***    ***

  归云浦,芳草连天,江风细细。

  唐朝的武功从未像今天这般发挥到极致,唐家散手自开创以来,还未曾如他
这样使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漫天飞舞的青叶黄花间,两个白衣少年在夕阳西下的斜晖之中,正用生命对
决!

  一个剑走轻灵,舞若秋风;一个拳去流星,手若兰花。

  他们的眸子里没有爱恨情仇,没有风花雪月,那是对武道的一种追求所必然
经历的结果。

  当陈未风避过那满天花雨铺天盖地的唐门暗器,一指点在唐朝下腹的“愈气
穴”时,他就知道自己胜了,虽然胸口中了那记强狠刚烈的“大罗汉金刚手”。

  “世人皆知唐家暗器独步天下,却不知我唐家散手更是一绝。陈未风,死在
你手下,我无怨无悔。”两人身形一分,相向而立,唐朝的明眸间渐渐失去了迷
人的神采,“我死后,我姐姐会为我报仇。不过我有遗书,她不会找你的,希望
有一天,你能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她为难。”

  他气宇轩昂的身姿在萧 的风中仍是屹立不倒。

  陈未风上前深深的鞠躬,道:“你安心去吧,你是我此生最尊敬的对手,也
是我最尊敬的朋友。”

  唐朝的唇边绽开一朵淡淡的微笑,双目一闭,溘然长逝。

     ***    ***    ***    ***

  泰山观日峰,其时一轮旭日从东方灿烂升起,霞光万丈。

  两棵苍劲的青松枝头,一个青衣,一个白衣。

  那青衣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面目俊朗,目光炯炯。他淡淡一笑,“早闻江
湖出了一个少年英雄,武功精湛,罕有其匹,果然见面胜似闻名,在下就是海东
青。令师安好?”

  “实不相瞒,家师已于三年前在日迟庵坐化,临终前念念不忘此事。”

  “惜哉,惜哉。烟霞散人是家师生平第一尊敬的朋友,两人于武道追求如痴
如狂,而今羽化登仙,在下既悲且喜。”

  “多谢馈下,令师可有何言?”

  “当年家师在少林潜修数十载,不意寺中派别林立,家师难以独善其身,欲
拔身事外却不可得,终于沦为少林弃徒。家师耿耿在怀,是令师打抱不平,独闯
少林,大破十三 罗汉阵,欲为我师讨回公道。虽事不能成,但家师常自念之,
此情当 记衷心。”

  “家师一生耿介,清高涯岸,知音无几。令师风范,他老人家每常教导,当
以为楷模。”

  “光阴无限,生命有常。今日你我一战,关乎二人毕生憾事,却不知陈少侠
有几分把握?”海东青抬头凝望已然升上中天的那轮太阳,语气停顿一下,“特
别是你与唐朝一战后所受之伤,会否影响?”

  陈未风微微一笑,“与唐朝一战,于我获益良多,对武学探究更深一层。唐
朝乃不世出的人才,可惜啊可惜。”

  “然大罗汉金刚手威猛绝伦,非数日能愈合,在下想更换日期,再行决战,
如何?”海东青握住他的手,一股纯阳真气注入陈未风的掌心,“我与你一见如
故,惺惺相惜。他日你我功德圆满,再行比过,方不负两位恩师之初衷。”

  “海兄以真气助我疗伤,不怕我乘势破你九阳天罡功么?”

  两人相视良久,突然间哈哈大笑,声震山冈。

  此刻山风正劲,衣襟飘飞,两人执手相顾,恩怨情仇都付之一笑中。

     ***    ***    ***    ***

  洞庭湖万顷碧波,湛蓝的天空下,一叶扁舟正划波而行。

  陈未风右手扶著满面春风的霍青桐的纤纤细腰,左手指前方一道红墙绿瓦,
“那就是咱们的家,爸妈正等著咱们呢。待会儿,你可别害羞。”他轻轻吻著她
鬓边的纤巧的耳朵。

  霍青桐的脸一片潮红,思绪飞扬,一张俏脸低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而陈未风的耳边仍回响著那日临别时海东青的话语:“海东青是我的外号,
乃是辽东的猛禽。我是满人,大清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安
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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